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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年,中国放开了澳大利亚煤炭进口,曾引起国内煤炭业界的极大担忧,恐大量澳煤涌入会导致国内煤炭价格大幅度下跌。然而,上半年澳洲焦煤进口中国仅仅103万吨,相当于中国的一个中等煤矿。2020年中国进口澳洲焦煤达3563万吨,曾据各国之首。之后两年蒙古国取代了澳大利亚,升级为进口焦煤的榜首。前两年,中国禁止澳洲煤炭进口,实质上导致了国际焦煤贸易的重构,原本进口中国的澳煤,贸易路径已经发生了改变。其实这种担忧更多的是心理层面的恐慌。
根据澳大利亚国家统计局(ABC)数据,6月份,澳大利亚炼焦煤出口量为1470万吨,同比增长3.4%,与去年同期相比保持稳定。其中,硬焦煤出口1040万吨,同比增长7.9%,攀升至一年来最高水平。今年1-6月,澳大利亚硬焦煤(Hard coking coal)出口累计为5194万吨,同比下降2.74%;半软焦煤和喷吹煤(Semi-soft and PCI coking coal)出口累计为2409万吨,同比下降9.27%。印度为今年6月澳大利亚硬焦煤的最大买家,稳占澳大利亚出口总量的34%。对印度的出口发货量,达到2021年10月以来的最高水平。1-6中国从澳大利亚进口煤炭1655.7万吨,同比增长515.8%。其中,进口炼焦煤103万吨,同比减少48.7%;进口动力煤1553万吨,同比大增长21倍。这预示着今后澳大利亚焦煤进口中国,虽有小幅增加,但维持较低的水平,尚难以对国内市场造成冲击。
中国是全球炼焦煤最大的生产国,占比61.7%,也是最大消费国,澳大利亚、俄罗斯和美国占比分别是15.4%、8.8%和5.0%。而焦煤消费国主要因为亚洲国家废钢资源少,炼钢长流程生产为主,炼焦煤消费占全球的比重超过80%以上。印度、中国、日本、韩国、欧洲是炼焦煤的主要进口地区。日韩等国家基本无炼焦煤资源,几乎100%高度依赖进口。近几年中国炼焦煤对外依存度10-12%之间。可见炼焦煤产地与消费地错配,使得焦煤国际煤贸易非常活跃。澳大利亚炼焦煤出口占据全球首位,2022年占比54%,其次是美国、俄罗斯、加拿大等。
值得关注的是“印度-印尼焦煤”价格,或许会成为国际焦煤贸易的风向标。印度作为人口大国、经济增长较快,但人均钢消费处于绝对低位,2022年中国人均钢消费622公斤,印度人均钢材消费量只有81公斤,远低于全球人均228公斤。印度钢铁消费潜力巨大,将成为今后增长最快、潜力最大的地区。印度《国家钢铁政策2017》中提出,到2030-31财年,印度将实现粗钢产能3亿吨的目标。未来十年时间,印度粗钢产量还将翻一倍至6亿吨。国内焦煤资源的短缺,使得印度需要大量进口炼焦煤,而进口增量已经超过中国。随着印度尼西亚雅加达青山工业园区内南钢焦化厂、青山焦化厂、德天焦化和旭阳集团伟山年产480万吨焦化厂等陆续投产,未来印尼焦炭产量将达2000万吨,印尼焦炭需求约200万吨,富余产能约1600万吨左右,主要潜在客户为我国沿海地区钢厂,印度、日本、韩国和东南亚其他地区。届时,印尼焦炭涌入中国沿海地区,可能会进一步加剧国内焦炭市场的宽松。2023年印尼地区年炼焦煤需求或达到2500万吨,其中澳洲主焦煤需求约占60%左右,俄罗斯煤占10%左右,其余为印尼当地气煤和气肥煤。澳大利亚距离印度、印尼的海运距离大大低于中国口岸,加上进口量巨大,今后几年“印度--印尼”焦煤进口价格,将进一步强化东南亚地区海运焦煤的价格走向,或将将成为海运焦煤市场的风向标。
炼焦煤是稀缺资源,全球炼焦煤占煤炭资源总量的13%,中国的炼焦煤资源占比26%,其中山西省(2020年数据)累计探获资源储量3691.33亿吨。其中已查明炼焦煤储量1544亿吨以上,占我国炼焦煤查明资源储量的56%。为我国焦煤资源的主产区。正因为如此,炼焦煤国际贸易活动,根据各国钢铁发展的状况以及焦化厂建设的需求,贸易格局正在发生改变,海运煤和陆路运输将形成几个主要贸易链条:一是澳大利亚海运焦煤主要流向印度、少量到中国、日韩等;二是海运+陆运俄罗斯、蒙古等主要流向中国,少量流入印度、印尼;三是美国、加拿大海运仍处于发散式流向,流向中国、印度、日本、欧盟等。
所以,今年澳洲焦煤价格波动较大,上半年澳洲焦煤年初以来平均价格优势为-194元/吨,即高于国内价格,进口中国没有优势。8月17日澳峰景硬焦煤271.75美元,比年内最高值400美元低129美元,现价折算到岸人民币价格约2264元,与山西低硫煤到唐山港口价格差距不大,略高于山西煤价格,目前国内焦煤2000元以上开始回落,进口优势也不明显。中国焦煤进口价格有两个路径,一是海运煤价格,定价权可能印度、印尼。二是陆路口岸蒙古焦煤价格,则随中国内地焦煤价格变化。进口数量看,年内还是以蒙古焦煤为最大进口国,除非因地缘政治影响,中蒙两国煤炭贸易发生改变。正常情况下,中国焦煤进口格局不会发生重大的改观。这也是国际炼焦煤贸易重构的一部分。(作者:钞玉科)